—18—
—圣诞节—
12月20日清晨，霍格沃茨的早餐非常丰盛。也许是因为圣诞节即将来临，桌子上多了很多孩子们喜欢的翻糖小蛋糕，它们被做成圣诞老人、圣诞树和麋鹿的形状，在盘子里跳着欢乐的圣诞舞蹈。
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几个小蛇正在围着脸色不虞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西弗勒斯你帮我看看魔法史的论文，今天是deadline了！”
“西弗，今天魔药课的期末作品必须交了，可我实在是做不出来，你就帮帮我吧！我不想挂科！”
“斯内普，能不能拜托你帮我看看魔药的期末论文，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写了什么！”
“是我先来的！”
“我管你呢？我出一加隆！”
“什么？还能贿赂？那我出两加隆！”
西弗勒斯喝掉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然后指着那个出两加隆的家伙，“你论文给我看看。还有，你们声音小一点，想被教授抓住吗？”
其他小蛇见状赶紧也都悄咪咪掏出了零花钱。西弗勒斯告诉他们，别急，排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就在西弗勒斯准备去赚外快的时候，突然，一只非常帅气的角鸮猫头鹰从天窗里飞了进来。它在礼堂上空盘旋了一圈之后，准确地把一个长方形的大盒子丢在了格兰芬多的桌上，然后又向着西弗勒斯飞过来，丢给了他一封信。
莉莉正在和她的闺蜜爱丽丝聊着他们家的圣诞度假计划。
伊万斯先生准备带着妻子和女儿们去美国旅行，他们拿到了霍格沃茨的介绍信，可以去参观美国的魔法学校伊法魔尼。莉莉开心得不得了，她希望自己的姐姐也能喜欢这次旅行。
盒子掉在桌上的时候引起了不少孩子的围观。
莉莉虽然是个出身麻瓜家庭的女孩，但是她永远活得像一个魔法世家的小公主。猫头鹰总是给她送来各种各样的东西，比如说脱凡成衣店里最贵的当季新款，普瑞姆派尼尔夫人美容店的季节限定护手霜。
莉莉拆开礼物，然后看到了一柄橙光锃亮的光轮1500扫帚！
不用问她也知这一定是哈利送的，莉莉高兴地尖叫了起来。
格兰芬多长桌上响起了各种赞叹的抽气声。
“这是你的圣诞礼物吗莉莉？”
“它可太帅了！这是目前市面上飞得最快稳定性最好的扫帚！”
“可是一年级生不是不被允许带扫帚来吗？”
“哦，那你是不知道，莉莉被麦格教授特许成为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替补队员了，下学期她就会和高年级生一起参加训练。”
“哇哦，好酷！莉莉你能帮我要一下魁地奇队长的签名吗！他好帅！”
长桌的另一头，劫盗者四人组也看着这一幕。
彼得羡慕地用他的小眼睛盯着莉莉，“她家可真够有钱的啊……”
西里斯挑眉看向詹姆，“你爸爸不是说圣诞节也要送你这个吗？”
詹姆老不开心地皱着眉头，他狠狠咬了一口南瓜派，“我要圣诞节回家之后才能拿到。”
西里斯特别没情商撇了撇嘴，“她比你还先拿到。”
詹姆顿时怒从中来，扔下手里没吃完的食物就起身离开了长桌。
西里斯看着好友的背影一脸莫名，只能转向莱姆斯，“他怎么了？”
莱姆斯叹气，“还记得上次詹姆和莉莉在魁地奇课的事吗？麦格教授知道了这件事，教授觉得莉莉非常有潜力成为格兰芬多下一个王牌击球手，所以特许她成了替补选手。但是同时，麦格教授因为詹姆受了伤，觉得他能力不足，她建议詹姆二年级再来试试。”
这事实在是太伤詹姆的自尊了。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天生就该当个魁地奇选手，没想到败在了一个女孩手里。
西里斯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后知后觉说道，“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然后他大大咧咧勾住了莱姆斯的脖子，“咱俩圣诞节都留校，要不要溜出去玩？”
莱姆斯迟疑，“呃，教授不会同意的。”
西里斯压低声音笑道，“怕什么，我们有隐身衣啊！”
···
西弗勒斯打开信封，上面熟悉的笔迹来自于哈利。
Hi 西弗勒斯，
你的圣诞礼物包裹很大，我已经请人直接把它们送去了你的寝室，希望你能喜欢。
你的母亲昨天给我送了信，她说希望圣诞节你可以留校。不过，她会到霍格沃茨和你一起过圣诞。
你的，
哈利。
西弗勒斯收起这封信。
不用问，哈利又送给了他一大堆稀有且昂贵的魔药材料。
原本西弗勒斯看到“希望留校”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他也并不想回到蜘蛛尾巷那个不该被称为“家”的地方。然而没想到，艾琳居然愿意来陪他过圣诞？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
哈利收到艾琳的信时也很惊讶。
在哈利照顾西弗勒斯的这些年里，艾琳几乎活的就像是一个隐形人。她几乎从不出现在西弗勒斯的生活里，从没到哈利那里去看过西弗勒斯。前两年西弗勒斯几乎一整年也不会回家一次，哈利用钱封了托比亚的嘴，但是艾琳对此也没有过任何意见。
哈利虽然理解她的苦衷，但同时也觉得，艾琳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哈利曾经渴望过母爱，所以他知道，像西弗勒斯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多么希望能够得到母亲的哪怕一点点关注。
然而，艾琳只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无视。
所以，现在艾琳是终于鼓起勇气，想要给西弗一些弥补了吗？
哈利实在是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太难猜了。
···
霍格沃茨的教授福利一直都不错，哈利作为学校的教授可以有权利邀请朋友到霍格沃茨来过圣诞，他还可以向学校申请特殊的圣诞大餐等服务。
12月24日的傍晚，哈利在霍格沃茨的门口接到了艾琳。
艾琳从马车上下来，她穿着一件旧的女巫的长袍，瘦削苍白的脸颊隐没在帽兜的阴影里。显然，她还是惧怕被任何人看出自己的身份。
哈利领着艾琳走进学校的石阶，艾琳抬头望了一眼霍格沃茨古老沉重的大门，慢慢脱下了自己的帽兜。
她回头看向哈利，眼睛里闪着微弱光，“这里和以前几乎一样，真令人怀念……像是阔别已久的家。”
哈利笑了，“是的，没有比霍格沃茨更像家的地方了。”
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服务非常周到。
哈利的办公室已经被家养小精灵布置得很有圣诞气息，熊熊燃烧的壁炉旁边有一棵顶天立地的圣诞树。圣诞树底下放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盒子，这是其他学校的教授们送给哈利的，哈利还没来得及拆。
办公室的天花板上飘着银色的雪花粒，还有架着雪橇的小圣诞老人在空中窜来窜去。
茶几上有一个漂亮的花瓶，里面插着五朵盛开的百合花。
这是莉莉和西弗勒斯一起送给哈利的圣诞礼物，百合花是莉莉亲手做的，用布条，铁丝和颜料，但它们精致极了，看上去和真的没有两样。西弗勒斯在书上找到了一个让假花保持活力的咒语，以及一个可以让花朵随着主人心情开放合拢的咒语，成功的把咒语施加在了这些花朵上。
当西弗勒斯和莉莉一起把这个礼物送给哈利，并且对他说“圣诞快乐”的时候，哈利觉得自己高兴地差点要哭出来。
然后，这五朵花最近一直都开得非常灿烂。
西弗勒斯正坐在沙发里看书，听到响动，他抬头看向走进房间里的人，目光落在后一个进门的那个女人身上。
男孩抿了抿嘴唇，低声叫了一声，“妈妈。”
艾琳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竟然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哈利试图缓解气氛，“西弗勒斯在学校表现非常出色，教授们都非常喜欢他。也许西弗你可以跟艾琳说说学校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西弗勒斯：“……没有什么。”
艾琳：“……”
哈利：“啊……这样吗？”
在更加尴尬的氛围里，哈利干笑着提议，“差不多该到吃饭的时间了，你们饿不饿？不如我们吃晚餐吧！”
原本摆放办公桌的地方现在变成了一个很长的餐桌，哈利用魔杖敲了一下餐桌，霍格沃茨特质圣诞大餐就铺满了桌子。烤火鸡，牛排，小羊排，培根，土豆泥，布丁……各式各样的菜品从这头摆到了那头，餐桌上面还飘满了蜡烛，家养小精灵们拼尽全力让所有留在霍格沃茨过节的师生们感到宾至如归。
三个人低头吃饭。
哈利给自己倒了一杯热红酒，然后又给艾琳面前的杯子满上，就在他把红酒转向西弗勒斯的时候，艾琳拦住了他。
“哈利，西弗不可以喝酒。”
哈利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赶紧收回了手，“抱歉，我在发呆。”
艾琳笑了笑，她似乎是鼓起了勇气，抬头看向西弗勒斯，“斯莱特林学院怎么样？会有人欺负你吗？”
西弗勒斯抬起眼睛看向她，回答道，“没有，没人能欺负我。”
艾琳看着眼神坚定而略显冷漠的西弗，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已经不太了解这个儿子了。
她只记得，曾经的小西弗勒斯不喜欢直视别人的眼睛，总是怯懦而闪躲，说话结结巴巴。他在麻瓜的学校里总是被别人欺负，他的成绩也不好，后来托比亚干脆不让他去上学，强迫他去工作。艾琳抗争过，但是她反对的话抵不过托比亚的巴掌。
她还记得，小西弗勒斯瘦弱矮小，身上总是有无法愈合的伤口。她曾经甚至一直担忧，这个孩子能不能活到成年。
但是现在的这个孩子，仿佛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看上去健康，自信，皮肤白皙，头发柔顺而有光泽，穿着价格不菲的精品成衣。他显得高傲而优雅，就像当年，她的那些斯莱特林同学们一样。
艾琳半天都没有说话，哈利眼见着又要冷场，赶紧补充道，“西弗的魔法天分非常高，特别是在黑魔法防御和魔药这两个领域。他目前的学识已经超过了很多高年级生。所以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西弗，西弗比他们厉害多了。”
艾琳当然知道，如果西弗勒斯没碰到哈利，一定不会有现在这样好的处境。
她感激看向哈利，“多亏有你的教导。”
西弗勒斯居然赞同地附和了一句，“的确，哈利的学识也比霍格沃茨大部分的教授都要丰富，特别是黑魔法防御方面，说不定邓布利多会给他升职让他做院长。”
哈利呛了一口红酒，“咳咳咳，谁跟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会做院长，麦格教授一直都是格兰芬多的院长！”
直到我毕业她都是！
西弗勒斯眼睛里露出了一丝不满，“当然不是格兰芬多，是斯莱特林。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直在闹辞职，邓布利多快受不了他了。”
哈利震惊了，斯拉格霍恩会辞职倒是早晚的事。随着食死徒的活动越来越猖獗，斯拉格霍恩内心慌得不行，他应该教不了两年就会跑路了。
但是天呐，斯莱特林的院长？！不！他才不要这么高调的位置，他只想安静地生活！
哈利试图确认消息来源，“你怎么知道的？”
西弗勒斯有些狡黠地扬了扬眉梢，“你知道的，很多斯莱特林的父母是校董。”
哈利敏感地问，“你认识了卢修斯·马尔福？”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他总是喜欢来关心一下我的学业。”
哈利有点头疼地扶额。
卢修斯·马尔福，就如同历史的既定事实，他会和西弗勒斯成为朋友。虽然说卢修斯这个人品性不怎么样，但卢修斯一直对斯内普不错，至少是斯内普那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且还曾帮他留校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教授。
哈利闷闷说，“可千万别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我会去劝斯拉格霍恩的。”
西弗勒斯戏谑，“升职加薪当院长有什么不好？”
艾琳有些呆呆地看着两个人互动。
她插不了嘴，她觉得他们仿佛是在另外的世界，而她那么的格格不入。
晚餐的后半段，艾琳一直安静地听着哈利和西弗勒斯的对话。
直到晚餐结束，她才试探着提议，“西弗，也许你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霍格莫德，或者是麻瓜的动物园？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想去看看……”
西弗勒斯看着他的母亲，他沉默了两秒之后，在对方期待又有些闪躲的目光下，回答，“好的，去动物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