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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
这些天他习惯于更晚地回到这里和更早的离开。
他偶尔会在厨房里看到德拉科喝了一半的酒杯。他和德拉科虽然理论上住在同一所房子里，但是他们几乎从不碰面。
他打开大门，皱了皱眉头，闻到一股浓浓的甜腻的烟味。
他知道，那是大麻的味道。他偶尔会在麻瓜的酒吧里闻到这种味道。
他走过餐厅，看到地上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长袍，长裤，腰带，短裙，蕾丝的内裤。
哈利在走廊里看到扎比尼正把一个女孩按在餐桌上疯狂的操。那个女孩深深地向后一仰倒，长长的金发几乎落到地上。她尖叫着带着哭腔，含着自己的手指，一脸迷乱。她的腿被扎比尼死死抓住，他操她的样子凶狠地如同一只野兽，凶狠的仿佛恨不得杀了她。
扎比尼看到了哈利，他挑起嘴角，对哈利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带着隐喻的笑容。
德拉科·马尔福躺在壁炉前的沙发里，他指尖夹着一支烟，也许是烟也许是大麻，他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灰色的眼睛里一片空洞，脸上的表情虚幻而麻木。
哈利不得不走过去，猫头鹰邮件都扔在壁炉边上的铁艺架子上。
德拉科的衬衫的扣子全部敞开了，露出一片苍白的肌肤，以及肌肤下面薄薄的肌肉和嶙峋的肋骨。
他的头枕在扶手上，双眼毫无焦距地看着哈利，嘴角带着迷幻的笑容。
“Hey，救世主，”德拉科在哈利走近的时候，突然用长腿勾住了哈利的腿，“你真应该试试这个，麻瓜的迷幻剂……”他说着，试图起身，却失败地躺回了沙发里，“呵……怪不得有人那么喜欢麻瓜，这玩意比生死水棒多了。”
哈利因为德拉科的动作而微微踉跄了一步，他撑住沙发的扶手，垂下眼看到德拉科脚边的地毯上躺着一个赤裸的女孩。那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皮肤鲜嫩而饱满，如同一只鲜嫩的樱桃。
哈利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面无表情推开德拉科，走到壁炉前。
他拿起信件，一封一封浏览过署名，在其中挑出了一两封，然后把剩下的都随手扔进了壁炉的火焰里。
德拉科斜着眼睛看着哈利的表情和动作，他轻蔑地笑着，抽了一口烟，对着哈利吐过去。
哈利轻轻咳嗽了一声，脸色突然间苍白地有些难看。
他觉得胸口很痛。
他知道这是自己体内魔法环流出问题的症状。
自从伏地魔的魂片在自己体内碎裂，他的魔法环流就开始出现问题。虽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但是仍然无法阻止自己因为疼痛而脸色发白。
哈利从那个赤裸的女孩身边走过，那女孩子从药物的麻痹中略微清醒过来，发现面前陌生的男孩子，露出了一点惊慌的表情。
德拉科用手指撑起额角，懒懒笑着说，“他是这个家的主人，我觉得他大概不介意和我们来个3P。”
那女孩子于是也笑了，显然对这个建议很有兴趣。她用手指抚摸着哈利的脚腕，她柔软的手指滑进裤腿，触摸到了哈利小腿的皮肤。
哈利扭头看了一眼德拉科。
他翠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类似于愤怒的光，但是一瞬间就归于平静。
哈利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女孩子的手。
他抓住胸口的衣料，微微平复了一下因为疼痛而有些急促的呼吸。然后转身，脚步有些匆忙地上了楼。
德拉科看着他的背影，发出一阵有些迷乱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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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哈利第二天早晨梳洗完毕下楼的时候，扎比尼和那帮未成年小妞儿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德拉科躺在沙发上，脸色惨白看着天花板。
哈利叫来克利切，让它给马尔福先生准备洗澡水和早餐。
“我感觉糟透了。”德拉科说，他声音虚弱无力，像是在自言自语。
哈利没说话，他伸手，一瓶魔药从柜子里飞过来落到他手里。
哈利把贴着醒酒魔药的瓶子递到德拉科眼前。
德拉科看也没看就打开盖子一口气灌下去。
说实话，那玩意的滑下喉咙的味道简直和生吞了一条蛞蝓一样恶心。德拉科忍住胃部的抽搐感，几秒之后，终于感觉到自己终于从那坨屎一般的世界里挣脱了出来。
醉酒眩晕嗑药的感觉很棒，但是宿醉的第二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躺在阴沟里腐烂的老鼠。
德拉科撑着手臂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晕晕乎乎接过哈利递给他的甘菊茶，一口气把它们全部灌进了喉咙。
几分钟之后，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他抬头，发现哈利正拿着今天的《预言家日报》，看得非常投入。
哦，天哪。
他在布莱克祖宅已经呆了将近一个月了，一共只见过哈利波特不够五次面。每次，哈利波特，这位圣人，都在看这该死的愚蠢的报纸。
他们在一栋房子里住了一个月，却基本连话都说不上。
他知道，他又不是瞎子，哈利波特在故意避开他。
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他觉得压抑，他觉得愤怒，他觉得痛苦和难受。
“哈利，波特。”
哈利听到德拉科马尔福的声音，有点沙哑，有些低沉，还有些压抑的怒意。
哈利看有些疑惑地从那份愚蠢的《预言家日报》上抬起头来。
马尔福正在愤怒地看着他。
他实在有些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会不高兴。
他知道把德拉科监禁在这个老房子里有些不近人情，所以他容忍德拉科做的一切，甚至容忍他像昨天一样，毫无节制的寻欢作乐。
德拉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想要和哈利波特，这个他非常讨厌的人，说话。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叫出了对方的名字，并且不得不把话题继续下去。
“我母亲释放的程序，什么时候能够完成？”还好，他飞快地找到了一个话题。
“医疗保释花费了不少时间，这可能会让释放程序延后。不过你放心，马尔福夫人在圣戈芒里过的很好。”哈利说完，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报纸上。
这个动作无疑彻底激怒了德拉科·马尔福。
“我知道你讨厌我，哈利波特，”德拉科挑起他的眉毛，冷笑了一声，“呵，当然，我是个食死徒，是个垃圾。伟大的救世主当然不屑和我这样一个垃圾住在一起，不是么？”
哈利抬眼看着他，微微蹙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德拉科等瞪着他，不由自主提高了音量，“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要收留我？好心的救世主，你当我是一条无家可归的狗是么？善意大发把我捡回家，所以我就要向你摇尾乞怜？你还不如把我扔回阿兹卡班！至少那样我不用像现在这样接受你屈尊降贵的施舍！”
“我并没有这样想。”
“那你到底怎么想，你说出来啊！我又不是你的男朋友，我没心思去猜你每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哈利愣了愣，他觉得一阵尖锐的头疼，“你疯了吗，马尔福？！你当然不是我的男朋友！”
他吼完之后，德拉科瞪大眼睛看着他，哈利也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多么可笑的话。
于是两个人互相瞪着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几秒钟之后，哈利挫败地捂着额角，有些疲惫地在德拉科旁边的扶手椅里坐下，“好吧，我道歉。”
德拉科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回答，“什么？”
哈利低头看着自己交错在一起的手指，“我道歉。这些天，我的确故意避开你，因为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得了吧，不要拿我当借口，”德拉科翻了个白眼，“虽然之前我恨你，但如果不是你在审判食死徒时给了我们家有力的证词，我父亲早就应该去接受噬魂怪之吻了。马尔福懂得知恩图报，我已经……不讨厌你了……”
哈利抬眼看着他，德拉科匆忙避开了他的视线，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微红。
“而且，我在有求必应室差点杀了你……你当时却救了我。”
哈利笑着倒进扶手椅的靠背里，“我记得你当时阻止了克拉布向赫敏发射死咒。而且我知道，你来攻击我是因为你必须抓住我去找伏地魔交换你的父母。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的。真的，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
哈利扯了扯嘴角，“其实，说起来，也许我欠你更多。我和罗恩还有赫敏被抓进马尔福庄园，他们让你指认我，你却说不确定。我知道你认出了我，如果你当时指认了我，我就会被送给伏地魔而不是被关进地窖，也许我那时候就会死了……”
德拉科怔了一下，“哦……我几乎忘记这件事了。”然后他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记得有关你的事都不是什么好回忆。”
“哦，我倒是还记些有趣的事，比如说，我记得你被克劳奇变成了一只白鼬。”
“闭嘴波特！你别提那件事好么！”德拉科扭头瞪着哈利，显然有关白鼬的一切话题都是他的禁区。
哈利大笑出声，抬起一只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想起以前，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幼稚的好笑。我二年级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密室的继承人呢，整天对着你都如临大敌。”
德拉科一只手撑着下巴，勾起嘴角看着哈利，“我倒是希望自己是萨拉查的继承人，这是天大的荣幸好么？你对血统的认知真是匮乏的可怜。”
“谁叫你整天挂着一副坏人的嘴脸，你是‘邪恶’的斯莱特林之王，以至于十六岁以前，我一直把你，而不是伏地魔，当成我最大的敌人。”
“噢？”德拉科揶揄地笑，“面对随时被黑魔王杀死的危险，你却把我当成敌人？我是应该感到荣幸还是应该感叹你那比火弩箭杆还粗的神经？”
“嘿，你必须承认，你害我被扣分，留堂，关禁闭，还害我进了医疗翼好多次！你给我造成的麻烦一点都不比伏地魔少！”
德拉科冷哼了一声，想起他们俩开学时见面的场景，“这都是你自找的，哈利波特。我曾经礼貌的向你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可是，是谁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把我伸出去的手打开的？要知道，那是我第一次遭人如此无礼地拒绝。”
“那是因为你对罗恩太不友好了。”
德拉科有些愤怒，“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愚蠢的韦斯莱红鼬鼠？”
哈利抬起头来，眯起眼睛看着德拉科，“你傲慢，自大，狂妄，却又不够坚强，也不够勇敢。”
德拉科瞪着他。
“但是，虽然如此，你为了自己的家人可以几乎不顾生死。而且，你虽然怕伏地魔怕得要死，你却从他手下救了我几次。”哈利顿了一下，轻声说，“其实我该谢谢你的。”
“得了吧。”德拉科垂下眼帘，他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惨笑了一下，“你是对的。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一个好人，我犯了太多的错……”
“至少你没有杀过人。”哈利打断他。他勾了勾嘴角，取下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也没有人因你而死。德拉科，你在阿兹卡班遭受的一切已经足够了。”
哈利闭上眼睛，扬起下巴，“战争结束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多么的幼稚。我曾经以为这个世界充满了光明和美好，一切只是因为伏地魔的出现而变得一塌糊涂。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曾经被侮辱被压迫的人一转身就变成了压迫者和剥削者，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胡作非为……这比纯粹的邪恶更加可怕。”
哈利用眼角瞥了一眼德拉科，然后微微勾了勾嘴角，“我只是想说，这个世界没有纯粹的好和坏，你为了你的家庭所作的一切，并不能称之为邪恶。”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哈利波特。”
“叫我哈利吧，所以我们算是言归于好了？”哈利说着，伸出了一只手。
“呵，”德拉科带上他经典的假笑，“时隔九年的言归于好，真是令人感动。”
德拉科握上了那只手。
那只手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冰冷，却要更加柔软。
出门之前，哈利给自己施展了一个幻身咒。
充满血丝的眼睛和眼睛下面恐怖的黑眼圈消失了，惨白如纸的脸色变成健康的小麦色。魔咒让哈利看上去更加健康，有力。
德拉科嘲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哈，你是怕自己那副瘾君子的模样吓坏了民众吗？”
哈利微笑着回答，“没错，外表是我赢得民众支持的砝码，你说不是吗？”
“哦，”德拉科讥笑道，“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和扎比尼自恋的程度不相上下。”
哈利耸了耸肩，扔了一把飞路粉，迈进了壁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