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
疼痛让Bucky飘远了的神智清醒了一点。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自己仍旧在几十年前的俄国，受命于克格勃，他梦见自己开车一辆车，身边有一个红发的女人。她很安静，偶尔说一两句话，声音带着一点性感的沙哑。她的名字是……
Bucky眨了眨眼睛，模糊中看到一脸隐忍愤怒的Steve·Rogers。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躺在一个大医疗椅里，头顶上的灯光强烈而刺眼。他别过头，眯了眯眼睛。
长长睫毛下面，碧色的眼睛湿湿的，像一只刚睡醒的猫咪。
Steve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还是忍不住，敲了敲面前的玻璃，压低声音说，“喂，Tony, 他怎么醒了？你一定是弄疼他了！”
坐在一边玩手机的猎鹰说，“队长你放松点。Tony只是把他的手装回去而已。”
玻璃对面是无菌治疗室，Tony正在聚精会神操作着面前的屏幕。他和Bruce一起为Winter Solider的手臂设计了生物对接口，和自己胸口的核反应堆采取类似的原理。也就是说，这条手臂的一部分是活的，能够完美的和肩膀相连，接受大脑的指令，并且可以避免以前设计给身体带来的疼痛和伤害。总之，是Tony近期完成的最高端产品。
···
今天一大早，Steve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的电子屏幕上，Tony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挺挺瞪着自己。
“哦，天哪。你在干嘛？！”Steve第一反应拉起被单盖住胸口。
“哦……”Tony似乎刚刚回神，他眨了眨眼睛，“我就是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什么？！”Steve一脸“What the hell"的表情。
Tony托着下巴，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Bucky, “我记得这是个有两张床的套间，为什么你不睡在自己的床上，而要睡在沙发上呢，队长？”
Steve看着屏幕里Tony那张欠扁的脸，哑口无言。
“哦，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手臂修好了，你今天上午十点带Barns中士到医疗室来。Enjoy your morning, Cap.” Tony说完，他的脸就消失在了电子屏上。
Steve看着面前的黑屏呆了几秒钟。Bucky掀开被子，揉着头发从床上走下来，晃着两条光溜溜的腿走进了浴室。Steve看着Bucky光裸的后背以及微微弓着的脖颈凸起的骨骼……
Bucky突然回头，“怎么了？”
Steve猛然回过神来，赶紧露出一个微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Bucky歪了歪头，然后茫然地走进了浴室。
Steve哀叹了一声栽回沙发里。谁能告诉他，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Bucky会心跳加速，喉咙发干，呼吸不畅？！
God Damn.
···
Natasha走到Steve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Hey, 怎么样了？”
Steve揉了揉眼睛，“似乎还不错，他们已经折腾了三个小时了。给Bucky打了至少十次镇定剂了。”
Natasha勾了勾嘴角，“Super Solider对药物的抵抗力很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会有事的，要相信Tony和Bruce.”
“相信他？”Steve翻了个白眼。
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不对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大家只是把两个人之间的互相挑衅看做一种调情，哦不，增进友谊的方式罢了。
“听说你交女朋友了？“Natasha忽然挑着眉梢斜斜瞥了队长一眼。
Steve呆，“What?"
“听说是Coulson给你介绍的？”
Steve觉得一头雾水，“啊？”
“听说昨天晚上你和那姑娘去相亲了？”
Steve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Natasha, 完全搞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听说那姑娘已经准备搬到你隔壁去了？”Natasha继续说，眨了眨眼睛，满脸不怀好意的微笑。
“哦，天哪。你到底听谁说的?!"
“哦，我是一早听门口的接待员们在谈论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现在大家都在讨论，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Steve瞪着眼睛，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即将和自己结婚”的姑娘，就是昨天遇到的Sharon探员。
他顿时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太不可理喻了。
“不不不，Natasha, 他们都搞错了……”
猎鹰叹了口气，“队长，别白费力气了。他们其实就是拿你开涮而已。”
Steve扭过头去，不解得看着猎鹰，“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Sam同情地看了一眼队长，“你难道不知道八卦是人们生活的第一消遣吗？更何况，你可是全民偶像。”
···
Bucky动了动自己的手指。
从前他并不喜欢这条钢铁的手臂，但是它失而复得之后，又忽然觉得……其实它也不错，有了它，就可以保护Steve了。
Bucky愣了一下。保护Steve， 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来。他想起自己刚才做的梦，梦里是一个肮脏的小巷子，一个大块头正在欺负一个瘦弱的小个子。
他一脚踹开那个大块头，然后对角落里一身狼狈地人说……
“你还好吗？……Steve.”
Bucky正在发呆，忽然看到Tony一脸不明意味的坏笑，拿着一个喷枪走过来。
Bucky皱了皱眉头。
”不要动不要动，乖一点。”Tony说着，把纸模板放到Bucky的手臂上，然后举起了喷枪，“我要给你一个新的tattoo……”他说着，在Bucky不善的注视下，举起喷枪用蓝白红相间的图案，掩盖了原本的代表苏联的红五角星。
Tony完成之后，自豪地欣赏了一下Bucky手臂上的新图案，“不错不错，这下你的手臂跟队长的盾就成一对了。啊哈。”说完，他敲了敲Bucky的钢铁手臂，换来对方一个不悦地冷眼。
Tony打开门，Steve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Tony赶紧侧身让开，他可不想被美队那身铁疙瘩一样的肌肉给撞倒。
“Bucky, 你怎么样？会痛么？”他说着，去仔细查看Bucky肩膀的伤口。刚才对接的时候，他看到突然有血流出来，吓得他简直心脏都不跳了。
“我很好，”Bucky动了动他的手，“感觉比以前还要好。”他说完，看着站在墙边喝水的Tony。
Tony察觉了他的视线，也看回来。
“谢谢你。”Bucky慢慢的，一字一句说。
Tony愣了一下，挪开了目光。
Natasha带着笑意走进来，“好了队长，现在你该放心了。Shield也允许你们回家了。不过说实在的，我觉得可以让Bucky继续接受治疗。上次治疗之后的效果其实挺不错的，你不觉得吗？”
Steve刚想说什么，Bucky突然先开了口，“我愿意继续接受记忆恢复治疗。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他说着，忽然抬头看向Natasha，然后用俄语说，“我想起了关于你的事情。”
Natasha的表情突然空白了一秒。
然后她笑了，用俄语回答，“哦是么？已经是许多许多年前的事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Bucky用悲伤的目光看着他。
Steve看着他们俩。他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分明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气氛……这种气氛让他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啊，好了。为了祝贺你康复，兄弟，我们晚上应该一起去哪里庆祝一下。”Sam突然插嘴，打破了这三人之间奇异的尴尬。
“说的没错。”Natasha别开了头，也笑着赞同。
“啊，好主意。我晚上和小辣椒有约会就不去了，但是要记得叫上Sharon探员。”唯恐天下不乱的Tony说道，然后对着Steve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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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微妙的四角……
